- 宋建树 -
1982年
出生于湖北宜昌
2005年
本科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雕塑系
2010年
硕士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
中国雕塑学会会员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观念艺术既不跟在现实世界(事物)的后面,也不在世界(事物)的旁边与它平行;它选择进入世界(事物)之中——以无限的世界(事物)实现无限的表达。
世界(事物)的无限存在,意味着艺术表达的无限可能性。艺术家每次工作、每一件作品就是与世界(事物)的一次相遇。
因此,一个观念艺术家必须要寻找一个理由,发现某种机缘,以独到的感觉去处理一个具体的对象世界(事物),继而完成一件作品。在一次又一次相遇之后,艺术家的工作逻辑和感觉特性才开始显示出来。当一个艺术家进入一个系统开始工作,其实就是选择进入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系统。
听海Listening to the sea
花岗岩 granite
48x39x35cm 2003
文明的新装Civilized Dres
木、图钉、铁钉
Wood, Pushpin, Nails
73×35×24 cm 2004
《文明的新装》是他在大学材料创作课上做的一件作品,将铁钉和图钉弥补在一个有点像人头的木椿上,表现工业文明对自然界的侵害。把材料作为一种符号隐喻其背后的所指。
手机凶猛
Fierce Mobile phone
玻璃钢着色
Colored Fiberglass
175×65×118CM *3P 2005
信息时代的到来时我们的物理空间和意识空间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方面科技发展把人类可以触及的范围延伸到更远,上天搅月、下海捉鳖已经不再是梦想。但伴随着便捷的交通、发达的通讯随之而来的,是人与时空的关系所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手机凶猛》这个系列的作品试图以雕塑的方式表现信息泛化致使个人空间被挤压殆尽的现象。不同身份的人都被手机这种新兴科技产品吞噬,既欲挣扎又显得无力,这种状态正是我们在面对信息化的洪水猛兽来袭时的手足无措。
杀器 Killing
竹子 Bamboo
2009-2010
“当时艺术家在面对一大片有野猪出没的山林时,需要有那样一个气场的东西,这使他在精神上更有安全感。在毕业展上使用时,让削尖的竹子切实的穿透了具体的物体——学校里的一个展览海报的展墙——那时候它就由一种精神上的气场转化成一个具体的力量。环境和材料对我而言,同样是激发灵感的对象。”
完成了《杀器》后,他知道了该如何面对对象(事物)显示给自己的理由,知道如何把握住自己的感觉并将其具体表达出来。最重要的,他开始相信自己的本能感觉,相信自己的经验,不再焦虑他人的影响。他确信只有依靠自己的本能感觉才能进入或者面对一个具体的对象、具体的事物,证实自我的存在。
最后 At last
榔榆 Chinese Elm
580×190×190 cm 2010
“在一颗死去后的槐树笔直而修长的树干中,我发现了一种隐喻生命的纯粹与顽强的形式。许多人终其一生用各种方式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存在本身是不需要意义的,或者说存在本身就是意义。就像这棵树为了不断长高争取更多的阳光就得开枝散叶,拼命扩张,但对于一棵树而言,所有生长的形式都只是为了活下去。于是我剔除这颗树上多余的枝丫,保留了树木的根部,并把树干刨得笔直而尖锐,这是我为自己也为所有寻找意义的人所树立的纪念碑——生命不过是穷尽所能的消耗时间,直到最后,而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意义。”
嘿,宝贝 Hey, Baby
红桉木 Red Eucalyptus
526×125×100 cm 2010
“我在木材市场碰巧遇到一根红木,这节红木的树心部分已经和外皮已经自然分离。我把它加工成一个立方体并使它变成一个可以打开的“匣子”,由于树心剥落的相当完整,和“匣子”的内部空间几乎完全吻合。我当时觉得应该把这个树心重新放回到“匣子”里,但我又希望观众不要一眼看出来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于是我把树心做了抛光处理,使它焕然如新,而把“匣子”烧成残破的焦炭加以对比,再把树心重新放回到匣子里面。最后它形成一个仿佛是打开残破的老木箱而里面按放着一件光彩熠熠的宝贝的感觉,树心部分甚至像个新生儿一般光洁美好。后来我把这件作品取名为《嘿!宝贝》,是我对这个作品最后呈现效果的双关表达。”
无题 Untitled
槐木 robinia
740×180×120 cm 2011
“高迪曾说:“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属于上帝。”我对一颗死去的槐树进行了几何化的处理,通过对槐树自然而有机的外表的否定,直接把槐树的生命特征与木材的无生命特征集中在了一起。我试图从视觉上混淆一个概念——躺在那的到底是树还是木头?它到底是造物之作还是出自人类之手?
作品完成后我意外的发现:曾经那棵荒芜的、瘫倒的、沉缓的大树,现在却有着如进行曲一般激昂的节奏和挺拔的精神,树的生命虽然逝去,但是人赋予它的精神气质却显示出另一种生动。”
以自己此时此地的具体感觉,对应面前作为对象的事物——在它的无数可能性当中抓住一两项——再以恰当的处理手段施予对象;当最后作品完成时,作为对象的事物本性还在,艺术家的感觉则是借助对于事物的处理方法而呈现在事物新的存在状态之中。概括来说即,此时此地对于此一事物的具体感觉,成为艺术家完成一件作品的理由。
7倍于一拃 A Span
钢板 iron
144.2×10×0.4 cm
3/8 2012
同时,宋建树也尝试着在别人工作过的领域里寻找自己的感觉,表达自己的经验。
“将我个人一拃的长度(206mm)放大7倍,用钢板制作成一条长为1442mm的刻度。我想将刻度这个形象从尺或者量杯这种工具载体当中抽离出来,它本身只是一个抽象符号的具体形象,我将这个刻度符号作为对象放大7倍,就像我们通常放大一个雕塑小稿一样。这样,这段被标注为20.6cm的钢片在显示这段长度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它变成只是一个刻度的形象,但作为一个雕塑去制作放大,在语言上仍然没有问题。”
《7倍于一拃》是关于身体与计量制度的关系,并且触及到度量标准的最初来源。所谓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为丈,中国古代计量单位最初都与身体某个部分有关。在这件作品中,他将自己的一拃放大七倍,制成一只七倍于米制标准的钢尺。冷光源下精致细密的钢尺上带着艺术家手泽与体温,将来源于身体的东西还给了身体。
等量齐观 I Equal I
钢筋焊接
welded steel bar
24×24×100cm 2014
等量齐观II Equal II
钢筋焊接
welded steel bar
60×24×24cm 2014
将一捆长度相等的钢筋棍紧密焊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近乎于实心的圆柱体,最后对两端截面进行满焊并打磨,使其拥有一种极端秩序和密不透风的观感。我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创作一件雕塑,是因为雕塑的本质并不是一个感光视像,而是一个存在的事实。这是雕塑与绘画等平面造型语言最大的区别,雕塑是造物的行动,所以对于造物者而言,他要的是一个存在的事实而非事实的影子。
等量齐观 S Equal S
铁 iron
17×17×50cm 014
一公里塔 1 Km Tower
不锈钢 steel bar
300×127×127 cm 2014
“将1000米长的钢筋盘旋焊接成一座3米高的塔形圆锥体。一条长度、一段距离在我的思维里本来是两点之间一条直线的形象,当我试图改变这种用直线来呈现长度的概念时,我想到了盘山公路——通过蜿蜒使得一条直线具备了空间的维度,后来我选择把它做成一个盘旋而上的尖锥,通过计算并约束其直径使它的高度达到3米,这是我为一公里的长度做的一个纪念碑。”
他身体力行地感受着秩序的形态,并对某些强制观念进行了“去个性化”的一种个性化处理。隐藏在他作品那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背后的,依然是他徘徊在林中空地边缘处的勇气。在宋建树长期的思考与实践中,他不断返回自身,探索边界之间的那段地带。
一米螺旋
1 m Spiral
钢筋 steel bar
2014
《一米螺旋》将一条钢筋盘成螺旋形并焊接紧固,直至螺旋状圆盘的直径达到1米时作品完成。《一米螺旋》是对《一公里塔》所做的“降维”处理,当视角又转向二维的时候,我发现这条钢筋的绝对长度在平面语言上失去了意义,反而是有如年轮一般不断叠加的圈数形成了其语言特征,于是我也就自然的放弃了用钢筋总长的设定去结束这件作品,而是选择在其直径达到一米时与之了断。
八十一截
Song Jianshu 81 Cut
钢管 steel pipe
300×120×5cm 2015
“我凭借目测用感觉判断去切出一根1米长的钢管,切一次,便用尺子测量一下结果和实际1米的差距,直到得到一根完全标准的1米(误差小于1mm)长度的钢管为止。最后,整个过程一共切出钢管81根。
在完成《几乎标准》之后我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我试图去寻找一个答案——究竟要经过多少次失败,我的身体感知才能和那个公共标准发生一次完美的吻合?实践的结果是在经过80次或长或短的目测失败后,终于在第81次实现了目测出准确一米的目标。当我把这81节记录自己目测结果的铁管摆在一起的时候,这些长长短短的“错误”排列成了一首诗般的结构。我将这件作品命名为《八十一截》,也是因为这个数字结果太有超乎想象的戏剧性。”
三秒半落地 3.5 Second Landing
钢筋 steel bar
2015
“世间从来没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抛物轨迹,也不存在相比其他任何一条,都更加完美的抛物线。在《三秒半落地》这件作品上,10根相同长度的钢筋因各自处于不同应力条件下而获得不同的自然弧度,各自独立而又相互交错,共同虚构了一个仿佛时间暂停的场域。作品名称来自是一位好友相赠,我们感觉作为观者的目光划过其中任意一条弧形钢筋所用的时间差不多是3.5秒,这段时间意味着观者的目光从掷出到落地,也意味着感觉里的时间流从停滞到恢复。”
万无一失 No risk at all
煤、木板、音频
Coal, wood, audio
330×575 cm 2015
“我将拾萬空间二楼的景观口作为一个对象,根据景观口的尺寸制作了一面等比例放大25倍的幕墙悬挂于一楼展厅,并在这块幕墙的中心标示出根据景观口等比例缩小了25倍的靶心。我站在景观口处向着幕墙上的靶心投掷了事先准备好的625枚煤球,黑色的煤球在白墙上留下一个个痕迹。虽说每一次投掷的目标都是为了正中靶心,但却是由于所有的失误和偏离才构成了画面的美学意义。”
墙面上留下的煤屑以及循环播放的撞击声试图还原艺术家行为的整个过程,与其说宋建树在意的是煤这种材料本身,不如说是对完全平方数的执念,一方面执着于数字的完满与精确,一方面又暴露着感觉的误差,于是有了偏离于靶心的散乱痕迹。
此一念与彼一念间,艺术家的“占卜”艺术其实具备了“精确”的一面:既不涉及现实的标准,亦无关于肉体带来的偏差,艺术家以它们作为修辞,试图占据的恰是二者间那个可以使“美学”发生的精确位置。
“如果说从2010年开始做《几乎标准》、《七倍于一拃》这类作品是以观念之名来为自己身体的感觉加冕,那么完成于2014年的《一公里塔》、《一米螺旋》和《等量齐观》等就是通过声东击西的视角转移去重构一个个约定俗成的概念,而2015年开始做的《八十一截》、《三秒半落地》和《万无一失》等作品则是肯定了一种基于失准和偏差的美学。”
起源系列 / ORIGIN
柏拉图曾感性的用“火”、“土”、“风”、“以太”、“水”这些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去比喻几何体中的五个正多面体(正四面体、正六面体、正八面体、正十二面体和正二十面体),由此可见这些正多面体在几何学中的特殊存在。正多面体拥的有高度的对称性和不断重复的一致性,使它们成为了一种绝对的“标准”。面对这些“绝对秩序”的时候,他试图通过拨乱它们内在的“基因序列”而使结果发生一些未知的变化,从而使正多面体自身发展和变化的过程形成一种新的结构关联。
起源 系列1 ORIGIN NO.1
不锈钢 stainless steel bar
2016
从这些正多边形的每一个顶点上伸出一根长短、角度任意的“触角”,链接这些“触角”的端点又合围成一个新的多面体(当然它已经不再是正多面体了),并以此类推,不断生长,成为一种关系复杂的结构。这有些像一棵正在生长的树——在某种既定规律下自由而随意的生长。
起源 系列2 ORIGIN NO.2
黄铜 brass
2016
起源系列只是这个系统中最早诞生的五个细胞,未来的发育将会在同一逻辑下裂变出更多不可预见的结果,而所有的结果都只是过程当中的一些节点。
*斜体字为艺术家创作理念概述
文字节选自隋建国《面对世界,给自己一个理由》、徐梦可《走向林中空地》。
艺术家参展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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